孩子脸蛋很红是什么原因?(同学开我家迈巴赫还笑我穷)

孩子脸蛋很红是什么原因?(同学开我家迈巴赫还笑我穷)

碧春芳 2025-10-09 都市视野 2 次浏览 0个评论

那辆迈巴赫停在我面前时,我正蹲在路边吃一碗六块钱的板面,多加了份豆皮,辣子搁得足,额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。

车窗缓缓降下,露出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,是我的大学同学,张伟。他摘下墨镜,那张脸上堆满了夸张的惊讶,嘴角却分明挂着一丝藏不住的讥诮。

“李诚?真是你啊!我还以为看错了。怎么混到这份儿上了,蹲路边吃这个?”

我没说话,只是默默地把最后一口面吸进嘴里,汤汁溅在嘴角,我用手背随意抹了一下。

第1章 一碗板面和一辆车

我叫李诚,三十出头,在城西开了一家汽车修理行。说是修理行,其实更像个作坊,专做一些老旧经典车的翻新和修复。这手艺是我爸传给我的,我爸年轻时是国营大厂的八级钳工,后来厂子效益不行,就自己出来单干,靠着一把锉刀、一双手,硬是闯出了一片天。

我们家不算大富大贵,但确实不缺钱。我爸后来搞机械配件,生意做大了,家里条件越来越好。但这钱,每一分都是我爸拿汗水和机油换回来的,所以我们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:钱要花在刀刃上,人不能飘。

我爸常说:“人得有本事,本事是自己的。钱是流水,今天在你口袋,明天就可能在别人那儿。但手艺不会跑。”

所以,我大学念的机械工程,毕业后没去我爸公司当少爷,而是跟着他从学徒干起。闻了十年机油味,手上磨出的茧子比我爸当年还厚。后来我爸半退休,我就自己开了这个小作坊,图个清静,也图个喜欢。

我喜欢听那些沉寂多年的引擎被我重新唤醒时的轰鸣,那感觉,比赚多少钱都让我踏实。

我平时出门,就骑一辆半旧的电动车,方便,也自在。身上穿的,也多是耐磨的工装,图个经脏。吃饭更不讲究,路边摊、小饭馆,味道好就行。所以,在张伟这种人眼里,我大概就是个混得不怎么样的穷哈哈。

至于那辆迈巴赫,是我爸去年买的。他年纪大了,谈生意需要个体面的车,也是辛苦一辈子的一个念想。车平时都是司机老王开,我爸偶尔坐坐。我一次都没碰过,我觉得那车太扎眼,跟我这身行头、我这双手,不搭。

张伟,大学时就喜欢出风头。家里条件不错,但远没到能买迈巴赫的程度。毕业后听说他跟着家里做了点小生意,朋友圈里晒的都是名表、豪车,今天在会所,明天在高尔夫球场,活得像个成功人士。

我们这些老同学,建了个群,偶尔也聚聚。每次聚会,张伟都是焦点,谈的都是几十上百万的生意,话里话外,总透着一股子对我们这些“打工人”的优越感。

我很少参加,去了也只是安静地坐着听。我觉得,人和人的活法不一样,没必要非得凑到一个圈子里去。

但今天,张伟开着我家的车,停在我这个吃板面的“穷同学”面前,这事儿就有点意思了。

我看着他那张写满“人生赢家”四个字的脸,心里跟明镜似的。他不是来看我,他是来“演”给我看的。他想看到的,是我脸上的震惊、羡慕,甚至是嫉妒。

可惜,他看到的,只有我被辣子呛到后,微微泛红的眼睛。

我慢悠悠地站起身,走到垃圾桶旁,把一次性饭盒和筷子扔进去。然后,我才转过身,平静地看着张伟。

“车不错。”我说。

张伟显然对我的反应不太满意,他清了清嗓子,把胳膊搭在车窗上,手腕上那块金表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。

“还行吧,朋友的,借来开开。我说李诚,你这不行啊,好歹是名牌大学毕业的,怎么还跟上学时候一个样?人得往高处走嘛。要不,来我公司干?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,给你开个万把块的工资,总比你现在强吧?”

他的语气,像是在施舍。

我笑了笑,没接他的话。我掏出手机,当着他的面,找到了一个号码,拨了过去。

电话接通得很快。

“喂,小李啊。”电话那头,是司机老王憨厚的声音。

我看着张伟,眼神没离开他那张逐渐变得有些僵硬的脸,对着电话,一字一句地问:

“王叔,我问一下,我爸那辆迈巴赫,你是不是借给谁了?”

第2章 王叔的电话

电话那头,老王的声音一下子就变了调,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,透着一股子慌乱。

“啊?小李……这……你怎么知道的?”

我没理会他的问题,目光依然锁定在张伟的脸上。张伟脸上的得意已经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惊愕、不解和一丝恐慌的复杂表情。他搭在车窗上的胳膊,不自觉地收了回去。

“王叔,我就问你,车,是不是你借出去的?”我的声音不高,但很沉,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。这是常年跟冰冷的机械打交道养成的一种习惯,要么是,要么不是,没有那么多含糊不清的中间地带。

老王在电话里支支吾吾了半天,最后长叹了一口气,声音里满是懊悔和为难。

“是……是我。小李,这事儿……唉,是我糊涂了!”

“借给谁了?”我继续问,像个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在排查故障,一步一步,找到问题的根源。

“是我家那小子,王兵。他说他有个朋友,叫……叫张伟,要谈个大生意,想借个好车撑撑场面,就一天,保证刮不了一点漆。我……我抹不开面子,就……”

王兵,老王的儿子,我知道他。比我小几岁,没读多少书,早早就在社会上混,眼高手低,总想着一步登天。

我大概明白了。这事儿,根子在王兵那儿,张伟是果。王兵为了在朋友面前有面子,就求了他爸。老王一辈子老实本分,最看重的就是儿子,估计是被磨得没办法了,才点了头。

这事儿,小了说是虚荣,大了说,是根子歪了。

我没再为难老王,他的为人我清楚。在我家开了快十年车,兢兢业业,从没出过差错。我爸妈出门,他都当自己家长辈一样照顾。这份情分,比一辆车重。

“王叔,你让王兵现在、立刻、马上把车开回来。开到我店里来。”我的语气缓和了一些,但依旧坚决。

“哎,哎,好!我马上让他滚回来!小李,这事儿我对不住你,回头我当面跟你爸请罪!”老王的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
我挂了电话,把手机揣回兜里。

整个过程,张伟一句话没说,就那么愣愣地看着我。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,变得有些苍白。他可能怎么也想不明白,一个蹲在路边吃六块钱板面的人,怎么会一个电话,就戳穿了他精心编织的“成功人士”的假象。

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沉默,只有马路上来往车辆的喧嚣。

“李诚……你……”他张了张嘴,想说点什么,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
我走到车前,伸出手,在引擎盖上轻轻敲了敲,然后弯下腰,侧耳听了听。

“发动机有点杂音,怠速不稳。还有,左前轮的胎压好像不太够。”我站直身子,拍了拍手上的灰,看着他说,“这车,不是这么开的。借来的东西,更得爱惜。”

同学开我家迈巴赫还笑我穷,我反手打电话给司机:你把车借谁了?

我的话,像一把小锤子,轻轻地,却又精准地敲在了他的心上。

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嘴唇哆嗦着,最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你……你怎么……”

“我怎么知道?”我替他问了出来,然后指了指不远处那个挂着“诚心汽修”招牌的小店,“因为这家店是我的。修车,是我的饭碗。”

张伟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,当他看到那个毫不起眼的招牌时,眼睛瞪得更大了。那表情,比刚才看到我吃板面时还要精彩。

他可能觉得,这世界有点魔幻。

我没再理他,转身朝我的店走去。我得回去准备一下,一会儿得好好给这辆迈巴赫做个“体检”。

我爸常说,车是有灵性的。你对它好,它就让你安安稳稳;你糟蹋它,它早晚把你扔在半路上。

人,又何尝不是呢?

第3章 父亲的烟

大概半个小时后,那辆迈巴赫悄无声息地滑进了我的修理行。

开车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,染着一头黄毛,穿着不合身的西装,正是老王的儿子王兵。张伟缩在副驾驶座上,低着头,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,再没了之前那股子张扬劲儿。

王兵下了车,看见我,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搓着手,局促不安。

“诚……诚哥。”

我点点头,没说话,绕着车走了一圈。车身倒是干净,看来是特意洗过。但我一眼就看到,右后侧的轮毂上,有一道清晰的划痕。不深,但对于这种级别的车来说,足够刺眼了。

我用手指在那道划痕上轻轻划过,然后抬起头,看着王兵。

王兵的脸“唰”地一下白了,额头上渗出冷汗。“诚哥,我……我真不是故意的!就倒车的时候,没注意,蹭到马路牙子了……”

我还是没说话,拉开车门,坐进驾驶室,发动了车子。

引擎启动的瞬间,我闭上眼,仔细地听着。确实有轻微的杂音,像是某个轴承的间隙过大,也可能是气门的声音。怠速时,转速表指针有不易察 আমলে的轻微摆动。

我熄了火,下了车。

“钥匙留下,你们可以走了。”我对王兵说。

王兵如蒙大赦,连连点头哈腰:“谢谢诚哥,谢谢诚哥!修理费多少钱,我……我一定赔!”

“先放着吧。”我说。

张伟自始至终没敢看我,跟着王兵灰溜溜地走了。那辆曾经让他意气风发的迈巴赫,此刻像一座小山,压得他直不起腰。

我把店门拉下一半,不想让外人打扰。然后,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。

这事儿,必须得让他知道。不是告状,是规矩。

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,我爸的声音带着一股刚睡醒的沙哑。

“喂,诚子,啥事?”

“爸,你那辆迈巴赫,在我店里。”我开门见山。

“在你店里?坏了?”我爸的声音清醒了不少。

“没坏,但也不是没问题。”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,原原本本地跟他讲了一遍。从张伟开着车在我面前炫耀,到我给老王打电话,再到轮毂上的那道划痕和发动机的杂音。
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

我能想象到我爸此刻的表情,眉头紧锁,嘴角抿成一条线。他不是心疼车,也不是心疼那点修理费。他在意的,是老王这个人,这件事。

过了许久,我爸才开口,声音很沉:“老王糊涂啊。”

“爸,王叔也是抹不开儿子的面子。”我替老王说了一句。

“我知道。”我爸叹了口气,“人情是人情,规矩是规矩。车是给人开的,不是给德行开的。德行不行,开什么车都白搭。”

“那……这事儿怎么处理?”我问。

“车你先看着修,该怎么修就怎么修,用最好的料。钱不用他们出,记我账上。”我爸顿了顿,又说,“至于老王……等我回去再说。你别难为他,也别惯着他儿子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

挂了电话,我从工具墙上取下家伙,开始干活。

我先把车升起来,仔细检查底盘。还好,没有托底的痕迹。然后是四条轮胎,我给它们一一做了动平衡,校准了胎压。那道轮毂划痕,需要专业的修复,我店里做不了,得送到专门的地方去。我拍了照,记了下来。

最麻烦的,是发动机的杂音。

我打开引擎盖,那台V12发动机像一颗巨大的心脏,静静地躺在那里。我戴上听诊器,像个医生一样,一处一处地听。

一下午的时间,我几乎都趴在这台发动机上。机油的温度,零件的触感,细微的声音,都通过我的指尖和耳朵,传递到我的大脑里。
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我打开了店里的照明灯,灯光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
我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。是其中一个气门摇臂的滚针轴承磨损了,造成了间隙,所以才会有杂音和怠速不稳。这不是什么大毛病,但很考验技术和耐心。换这个小小的轴承,需要把整个气门室盖都拆下来。

我正准备动手,店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
我爸来了。

他穿着一身半旧的夹克,手里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。他走到车旁,看了看被我拆得七七八八的发动机,又看了看我满是油污的双手。

他没说话,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,把烟点上,深深地吸了一口,然后缓缓地吐出。

烟雾缭绕中,他的眼神很复杂。有失望,有惋惜,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欣慰。

我知道,那份欣慰,是给我的。

第4章 两代人的手

父亲默默地抽着烟,烟头在昏黄的灯光下一明一暗,像是他此刻的心情。

修理行里很安静,只有老旧的排风扇在嗡嗡作响。机油和金属混合的气味,是我们父子俩最熟悉的味道。

“找到了?”他吐出一口烟圈,问道。

“嗯,气门摇臂的滚针轴承,磨损了。”我用油腻的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。

他走到引擎旁,弯下腰,凑近了看。他的目光很专注,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。几十年的机械生涯,让他对这些钢铁疙瘩有着近乎本能的直觉。

“这活儿不好干。”他说,不是疑问,是陈述。

“是费点功夫。”我应道。

他直起身,把烟蒂在旁边的铁桶里掐灭,然后脱下夹克,随手搭在旁边的椅子上。他卷起衬衫的袖子,露出了布满青筋和旧伤疤的小臂。

“我来搭把手。”他说。

我愣了一下,“爸,这点小活儿,我自己能行。”

“两个人快点。”他没看我,径直走到工具墙前,熟练地挑拣着工具。那份从容和笃定,仿佛他从未离开过这个油污满地的世界。

我没再坚持。我知道他的脾气,也知道他此刻的心情。他不是来监工的,也不是来帮忙的。他是来寻找一种感觉,一种用自己的双手掌控一切的踏实感。

于是,这个不大的修理行里,出现了有些奇特的一幕。

一个身家不菲的老板,和一个开着小作坊的儿子,像二十年前一样,并肩站在一起,对着一台复杂的德国发动机,开始了默契的配合。

他递扳手,我拧螺丝。他负责照明,我负责观察。我们之间几乎没有语言交流,一个眼神,一个手势,对方就能心领神会。

这种默契,是二十多年的言传身教,是无数个日夜的共同劳作,刻在骨子里的。

拆卸气门室盖的时候,一颗螺丝的位置特别刁钻,我的套筒伸不进去。我试了好几次,都差那么一点。

父亲看了一眼,没说话,转身从他的专属工具箱里——一个跟随他快四十年的老铁皮箱子——翻出一个不起眼的接杆。那接杆的头部,被他自己打磨过,带着一个微小的弧度。

“用这个。”他递给我。

我接过来,套在扳手上,轻轻一送,正好卡住那颗螺丝。我稍一用力,螺丝应声而动。

我看着手里这个平平无奇的工具,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这就是老一辈手艺人的智慧。他们不会被工具束缚,他们会改造工具,让工具为自己服务。这是现代化的流水线生产永远无法替代的东西。

“爸,你这宝贝可真不少。”我笑着说。

他嘴角也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,带着几分自得。“吃饭的家伙,能不精细点吗?不像现在有些年轻人,拿着最好的工具,干着最糙的活儿。”

我知道,他意有所指。

我们一边干活,一边断断续续地聊着。

“老王刚才给我打电话了,哭得跟个孩子似的。”父亲说,“他说他没脸见我,要辞职。”

“你怎么说?”我问。

“我让他明天带着王兵,一块儿来家里。”父亲的语气很平静,“跑得了和尚,跑不了庙。这事儿,不在车,在人。人的问题不解决,今天不开迈巴赫,明天也会开别的东西出去惹祸。”

我点点头,我爸看问题,总是能看到根子上。

“那张伟呢?”我又问。

“一个借车撑门面的小子,不用管他。”父亲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,“这种人,自己就把自己玩死了。根基不稳,楼盖得越高,摔得越惨。”

我们花了三个多小时,才把那个小小的轴承换好,然后把所有零件原样装回。当我再次发动引擎时,那恼人的杂音消失了,发动机的运转如丝绸般顺滑。

我长舒了一口气,靠在车身上,感觉有些疲惫,但更多的是满足。

父亲也露出了笑容。他伸出手,在我肩膀上拍了拍。他的手掌粗糙、宽大,布满老茧,却异常有力。

“手艺没丢,不错。”他说。

这是他对我最高的评价。

我看着他的手,又看看自己的手。两双手,都沾满了同样的油污,都刻着岁月的痕迹。这两双手,传承的不仅仅是一门手艺,更是一种活法,一种精神。

一种脚踏实地,靠本事吃饭的精神。

第5章 一顿晚饭

第二天是周日,我关了店,回了趟家。

一进门,就看见老王和王兵拘谨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身子坐得笔直,手放在膝盖上,像两个等待审判的小学生。茶几上放着我妈泡好的茶,一口没动。

我爸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,手里盘着两颗核桃,嘎吱作响,也不说话。

客厅里的气氛,压抑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。

我妈在厨房里忙活,看见我回来,朝我使了个眼色,示意我过去。

“你爸从早上就这个样子,一句话不说,吓死人了。”我妈小声地抱怨,“老王也是个死心眼,非要跪下,被你爸吼回去了。”

“爸有分寸。”我安慰她。

“你快去劝劝,别真把老王给辞了。他在我们家干了这么多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。”

我点点头,走到客厅,在我爸旁边的沙发上坐下。

“爸。”我叫了一声。

我爸“嗯”了一声,眼睛依然盯着手里的核桃。

老王看见我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站起身,嘴唇哆嗦着:“小李……不,李总,我对不起你们!我……我没管教好儿子,我给你们家丢脸了!”

说着,他又要往下跪。

“坐下!”我爸低喝一声,声音不大,却极具穿透力。

老王浑身一颤,又僵硬地坐了回去。

王兵全程低着头,大气不敢出。昨天那身不合身的西装已经换掉了,穿着一身运动服,那头黄毛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,显得格外刺眼。

我爸终于放下了核桃,抬起头,目光先是落在老王身上。

“老王,你在我这儿,是司机,但我从来没把你当外人。我拿你当兄弟。”我爸缓缓开口,“兄弟之间,有事可以商量。但你拿我的信任,去给你儿子长他那点可笑的虚荣心,你觉得,你对得起‘兄弟’这两个字吗?”

老王的头埋得更低了,肩膀微微抽动着,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,眼圈红了。

“我对不起你,老李……我对不起你……”他反复念叨着。

我爸的目光又转向王兵,变得锐利起来。“你,抬起头来。”

王兵哆哆嗦嗦地抬起头,不敢与我爸对视。

“你叫王兵是吧?”

“是……是,李叔。”

“你觉得,开上迈巴赫,你就有面子了?”我爸问。

王兵没敢吱声。

“我告诉你什么叫面子。”我爸的声音陡然提高,“你爹,靠着一双开车的稳当手,把你养这么大,供你吃穿,这是面子!我,靠着一双手,从一个穷工人,干到今天,让全家过上好日子,这是面子!你诚哥,名牌大学毕业,不坐办公室,宁愿钻到车底下,靠手艺吃饭,这也是面子!”

“而你呢?偷拿家里的钥匙,骗你爹,借着别人的东西出去招摇撞骗,哄骗那些跟你一样虚荣的朋友。你那不叫面子,叫丢人!你丢的,不光是你自己的脸,还有你爹的脸!”

一番话,掷地有声,像一把锤子,狠狠地敲在王兵的心上。

王兵的脸,由白转红,再由红转青,最后,眼泪“吧嗒吧嗒”地掉了下来。

“李叔……我错了……我真的错了……”他哽咽着说。

客厅里再次陷入沉默。只有王兵压抑的哭声。

过了许久,我爸叹了口气,语气缓和了下来。“行了,别哭了。哭解决不了问题。男子汉,做错了事,认,改,就行了。”

他看向老王,“你,工作照旧。这次的事,我就当你是老糊涂犯了浑。再有下次,你自己走人,我不会留。”

老王猛地抬起头,一脸的不敢置信,嘴唇翕动着,半天说不出一个“谢”字。

然后,我爸又看着王兵:“你,从明天开始,到我儿子的修理行去。不给你开工资,管你三顿饭。什么时候你诚哥说你可以出师了,你再滚蛋。愿意吗?”

王兵愣住了,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。

我也有点意外,没想到我爸会做这样的安排。

“怎么?不愿意?”我爸眉头一挑。

“愿意!愿意!我愿意!”王兵回过神来,忙不迭地使劲点头,像是怕我爸反悔。

这时,我妈从厨房里端着菜出来,笑着打圆场:“好了好了,多大点事儿,说开了就行。来来来,都别坐着了,洗手吃饭!”

那顿饭,吃得有些奇特。

一开始,老王和王兵还很拘束,后来在我爸妈的热情招呼下,也渐渐放开了。我爸还开了瓶好酒,跟老王喝了几杯。

酒过三巡,我爸拍着老王的肩膀说:“老王啊,孩子走弯路,不怕。怕的是咱们当爹的,把他往歪路上推。咱们这辈子,没啥大本事,就图个活得踏实,睡得安稳。别让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,把心给搞乱了。”

老王端着酒杯,眼眶湿润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
我看着眼前这一幕,心里忽然明白了父亲的用意。

他不是在处理一辆车被滥用的问题,他是在挽救一个人,一个家庭。他用最严厉的话,敲醒一个迷途的年轻人;又用最宽厚的方式,给了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。

这比简单地辞退老王,或者让王兵赔钱,要高明得多,也温暖得多。

这,或许就是我父亲真正的“财富”。

第6章 尘埃与星光

王兵来我店里报到的那天,剪了个板寸,那头黄毛不见了,整个人看着精神了不少。

他没叫我“诚哥”,而是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:“师傅。”

我看了他一眼,没应声,扔给他一套工装,“换上,先把地扫了。”

他二话不说,拿着扫帚就开始干活。

起初的一个星期,我没让他碰任何车,任何工具。他每天的工作,就是打扫卫生,整理配件,给我打下手,递个扳手,擦个零件。

我知道,我爸让他来,是想磨磨他的性子。年轻人心浮气躁,得先让他静下来。

同学开我家迈巴赫还笑我穷,我反手打电话给司机:你把车借谁了?

王兵倒是没抱怨,让他干啥就干啥,虽然笨手笨脚,但态度很端正。

张伟那件事之后,同学群里安静了几天。后来,不知道是谁,把那天的事情传了出去。群里一下子就炸了锅。

有人震惊,有人嘲讽,有人幸灾乐祸。

“我去,原来李诚才是真大佬啊!深藏不露!”

“这张伟也太能装了,借别人的车吹牛,脸皮真厚。”

“我早就看他不对劲了,朋友圈跟真的似的,原来都是假的。”

张伟退群了。

后来我听人说,他家的生意出了问题,欠了不少钱。他之所以那么高调,就是想拉投资,或者找个有钱的合作伙伴,拆东墙补西墙。

可惜,他演砸了。

那辆迈巴赫,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。他精心构建的“成功人士”人设,一夜之间崩塌。据说,很多之前跟他称兄道弟的“朋友”,都躲着他走了。

我没有去关注这些八卦。我觉得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,是阳关道还是独木桥,都是自己的选择。

我更关心的,是王兵这个“徒弟”。

一个月后,我开始教他一些基本的东西。怎么换机油,怎么识别各种螺丝的型号,怎么使用千斤顶。

我教得很严,一个动作不规范,我就会让他重做。

“修车,人命关天的事,半点马虎不得。”我跟他说,“一颗螺丝没拧紧,就可能是一条人命。我们这双手,不光是赚钱的,也是担责任的。”

王兵听得很认真,学得也很用心。他手上开始长出薄茧,指甲缝里也总是洗不干净的油污。他不再抱怨,眼神里多了一份以前没有的专注。

有一次,一辆老款的桑塔纳来换刹车片。活儿不难,我让王兵自己动手。

他干得很仔细,换好之后,还按照我教他的,反复踩了几次刹车踏板,确认没有问题。

车主来取车时,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,千恩万谢。王兵站在一旁,看着大叔把车开走,脸上露出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笑容。

那是一种踏实的,满足的笑。

“师傅,”他忽然对我说,“我好像有点明白,你为啥喜欢干这个了。”

我拍了拍他的肩膀,没说话。

有些道理,只有亲手去做,亲身体会,才能真正明白。

那辆迈巴赫的轮毂,我送去专业的地方修复了,焕然一新,看不出一点痕迹。车子在我这里做了个全方位的精细保养,状态比新车还好。

老王来取车的时候,坚持要给我钱。

“王叔,这钱我不能收。”我把钱推了回去,“这是我爸的意思。车修好了,这事儿,就算过去了。以后别再犯糊涂就行。”

老王看着在店里忙活的儿子,眼眶又红了。他没再坚持,只是重重地对我鞠了一躬。

那一刻,我知道,这件事,才算是真正地画上了一个句号。

第7章 手艺人的根

时间过得很快,转眼半年过去了。

王兵在我店里,像换了个人。话不多,但手上的活儿越来越利索。从一开始的打杂,到后来能独立完成一些常规的保养和维修,他的进步,我看在眼里。

他不再追求那些名牌和奢侈品,身上穿的永远是那身洗得发白的工装。他把以前那些狐朋狗友都断了联系,一有空就捧着汽车构造的书看。

有一天,他拿着工资卡,给我看他手机里的转账记录。他把他每个月的工资,除了留下几百块零花,全都转给了他爸。

“我爸养我小,我得养他老。”他咧着嘴笑,牙齿很白,“以前我总觉得我爸没本事,开了一辈子车,还是个司机。现在我知道了,能一辈子把一件事干好,不出岔子,就是最大的本事。”

我听了,心里挺感慨。浪子回头金不换,这小子,算是把根给找回来了。

我的修理行,名气也渐渐在一些老车玩家的圈子里传开了。很多人慕名而来,把他们珍藏多年的宝贝疙瘩交到我手上。

我喜欢跟这些车主聊天。他们大多不是为了炫富,而是真心喜欢这些有历史、有故事的老伙计。我们聊的,不是这车值多少钱,而是它当年跑过什么样的路,载过什么样的人,有过什么样的故事。

这让我觉得,我的工作,不仅仅是修理一堆冰冷的钢铁,更像是在修复一段段珍贵的记忆。

深秋的一个下午,店里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。

是张伟。

他瘦了,也憔悴了许多,头发乱糟糟的,眼神里没了当初的飞扬跋扈,多了几分疲惫和落寞。他开着一辆很普通的国产车,车身上还有几处刮蹭的痕迹。

他站在店门口,有些犹豫,最后还是走了进来。

“李诚。”他叫了我一声,声音有些沙哑。

我正在修复一台老式甲壳虫的化油器,抬起头看了他一眼,点点头,“来了。”

“我……我是来修车的。”他指了指外面的车,“发动机有点漏油。”

“开进来吧。”我说。

王兵帮着把车引导到举升机上。张伟看到王兵,愣了一下,显然没认出来。

王兵也没理他,熟练地操作着举升机,把车升了起来。

我检查了一下,是油底壳的密封垫老化了。小毛病。

“换个密封垫就行,不贵。”我对张大伟说。

“好,好。”他连连点头。

在等待的时间里,他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,看着我干活,欲言又止。

最后,还是他先开了口。

“李诚,对不起。”他说,“之前那事儿,是我不对。我太想证明自己了,结果……走火入魔了。”

我手上的活儿没停,淡淡地说:“都过去了。”

“我爸的公司破产了,欠了一屁股债。房子、车子都卖了,现在租房子住。”他苦笑着,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,“以前那些天天围着我的朋友,一个都找不到了。我才知道,人家看的不是我张伟,是我的钱。”

“那你现在……在做什么?”我问。

“在跑网约车。”他说,“虽然辛苦,但赚的钱,干净,踏实。我准备慢慢把债还上。”

我停下手里的活,转过头,认真地看了他一眼。

他的眼神,虽然疲惫,但很清澈。

那一刻,我忽然觉得,这个曾经让我有些讨厌的同学,似乎也找到了自己的根。

车很快修好了。

张伟来结账,我算了算成本,“给一百五十块就行。”

他坚持要按市场价给我,塞给我三百块钱,转身就走。

“李诚,”他走到门口,又回过头,“谢谢你。”

我不知道他谢我什么。或许,是谢我没有在他最落魄的时候,再踩上一脚吧。

我看着他开着那辆普通的国产车远去,心里五味杂陈。

生活,有时候就像我们修车。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故障,有的在发动机,有的在底盘。关键不是不出故障,而是在出了故障之后,你愿不愿意弯下腰,弄脏自己的手,去把它修好。

第8章 一辆车的归宿

冬天的时候,我爸做了一个决定。

他要把那辆迈巴赫卖掉。

“我年纪大了,也跑不动了。这车放着也是放着,没意思。”饭桌上,他轻描淡写地宣布。

我和我妈都有些惊讶。这车毕竟是他辛苦一辈子的象征。

“爸,你要是舍不得,就留着。”我说。

“有什么舍不得的。”他摆摆手,“车就是个工具。以前谈生意,需要它撑场面。现在我退休了,开这车出门,跟个司机似的,浑身不自在。还不如那辆小车方便。”

他顿了顿,又说:“再说,这车搁咱们家,惹了多少事。我觉得它跟我家八字不合。”

他这话,显然是玩笑。

我知道,他是真的想开了。

经历了张伟和王兵的事,他可能觉得,物质上的东西,到了一定程度,带来的就不再是便利和享受,而是麻烦和负担。

“卖了的钱,我跟留点养老,剩下的,给你。”他看着我,“你那小破店,也该扩扩了。我看你那些设备,都老掉牙了。手艺再好,家伙也得跟上。”

我心里一热,“爸,我这店够用了,我的钱也够花。”

“给你就拿着!”他眼睛一瞪,“我挣的钱,不给我儿子给谁?你别跟我犟。我这辈子,最大的骄傲,不是挣了多少钱,是养了你这么个有出息的儿子。你靠手艺吃饭,脚踏实地,比我当年强。”

我鼻子有点发酸,端起酒杯,“爸,我敬你一杯。”

那辆迈巴赫,最终卖给了一个做婚庆公司的老板。

交车那天,老王把车里里外外擦得一尘不染,像是在送别一个老朋友。

新车主来取车时,我爸把我和老王都叫上了。

他把两把钥匙交给新车主,然后很认真地说:“老板,这车是好车,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。但有句话,我想跟你说。”

新车主很客气,“您说。”

“车是铁打的,人是肉长的。开车的人,心要正。心正了,方向盘才不会歪。”我爸说。

新车主愣了一下,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,“您放心,我记住了。”

看着迈巴赫缓缓驶离,消失在车流中,我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。

他转过身,对我说:“诚子,走,陪我喝两杯去。”

夕阳下,我们父子俩的影子,被拉得很长很长。

我的修理行,最终还是扩建了。我用父亲给我的钱,租下了隔壁的铺面,添置了新的设备。王兵成了我的大徒弟,也是我最得力的帮手。他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,很多老客户都点名要他修车。

我的生活,还和以前一样。骑着我的小电驴,穿着我的工装,饿了就在路边找个小馆子。

偶尔,我也会想起张伟,想起那辆迈巴赫,想起那碗六块钱的板面。

我觉得,人这一辈子,到底什么是穷,什么是富,真的很难说清楚。

有的人,开着豪车,心里却荒芜得像片沙漠。有的人,满身油污,内心却富足得像个国王。

同学开我家迈巴赫还笑我穷,我反手打电话给司机:你把车借谁了?

真正的财富,或许从来都不是你拥有多少东西,而是你有多大的本事,去创造和守护你真正珍视的东西。

比如手艺,比如亲情,比如一份脚踏实地的安稳。

想到这里,我擦了擦手上的机油,拿起扳手,继续钻进了车底。

引擎的轰鸣声,对我来说,就是这世界上最动听的交响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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